杨大康听了,猛吃一惊。暗中思忖道:“我这一点头不打紧,若让官府晓得了,就是通匪之罪!可如果我不承诺,谁晓得这些梁山豪杰会把出些甚么手腕来?如果他们把脸一翻,岂不招祸更速?”一时候,心下迟疑问定。
西门庆笑道:“多谢杨兄操心,且到厅中说话。”
张千李万叩首如捣蒜,只是道:“小人记得了!小人记得了!”
杨大康便是一愣,光着眼看了西门庆、吴用、花荣半晌以后,这才挥手将侍侯的家人都打发了出去,疑道:“三位莫非有甚难言之隐不成?如有杨或人可效微劳之处,固然说来。此时表里无闲人,法不传十耳,也不怕失了面子。”
见他唬得面色更变,西门庆摇手道:“杨兄稍安勿躁,我们虽是梁山上的头领,但发誓不害良善,杨兄扶危济困,义气凛然,恰是我辈中人,又何必惊骇?”
三人骑马,玳安赶车,一起向杨大康宅上而来。到了宅门外,西门庆向看门的家人一拱手:“昨日借马车者,本日还马车来了!便请杨兄一见。”
杨府看门家人不敢怠慢,仓猝跑了出来通报,斯须,杨大康早笑着接了出来:“柳兄,真信人也!昨日借车,本日便来还车,真有古之遗风!兄弟却要好好请你喝上三杯!”
吴用笑道:“四泉兄弟忒也多心了!那等农家郎,理他何为?命底下的小喽啰随便哪一个还归去便是,何必兄弟亲身跑一趟?”
杨大康仓猝道:“不敢!不敢!那里!那里!”